他紧咬着牙关，一字一句道：“不、放！”
阮南珠顿时收敛了玩味的神情，冷了脸色：“既然如此，那你就跟着她一起陪葬吧。”
“你要做什么？”虞长宁抬眼，便对上阮南珠阴沉如云的眼。
她的心跳得很快，指尖冰凉，薛道衡体力有限，根本支撑不了多久。
阮南珠勾出一抹讽笑，目光落在薛道衡身上打量，忽然道：“我忽然很好奇，究竟到什么程度，他才会放手？”
一瞬间，虞长宁便猜出了她的意图。
“薛道衡，放手！”虞长宁挣扎着，却被薛道衡握得更紧了。
“别松手，长宁，求你了。”他声音颤抖着，双眼猩红。
阮南珠取出一把匕首，冷冰冰地看了薛道衡一眼，唇角上扬道：“第一刀，就落在这里吧？”
话音刚落，刀刃入肉声清晰地传入虞长宁的耳膜。
薛道衡的大腿上，殷殷血迹染透了衣衫。
他脸色惨白，如同一条待宰的鱼肉，几乎将下唇咬出血来才忍下痛呼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。
虞长宁心急如焚，很想摸索出骨哨呼救，但奈何此刻的借力点几乎全在薛道衡的手上。
阮南珠轻轻笑着，冰凉的刀尖擦着薛道衡的肌肤滑至他的右手手背，声音阴冷如毒蛇。
“再不松开，下一刀，就要落在你的右手上了。”
虞长宁忍不住道：“薛道衡，快松手！我是圣女，蛇窟而已，奈何不了我，快松手，听到没有！”
薛道衡置若未闻，仍在试图将她往上拉。
阮南珠的刀子却在他企图将虞长宁往上拉的那一刻骤然落下。
薛道衡的右手手臂鲜血顿时蜿蜒而下，他右手下意识一松，虞长宁猛然下坠了一瞬，又被薛道衡染满鲜血的掌心紧紧握住。
就连阮南珠都有了片刻怔愣，随即又挂上了熟悉的讽刺。
虞长宁笑了笑，唇角却盈满苦涩：“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弃我而去，应该很熟练才对。”
他曾经有那么多次选择了别人，也有那么多次弃她于不顾，为何这次却偏偏执迷不悟？
薛道衡终于开口，声音带着哽咽颤抖响起：“我不会再丢下你了，长宁！”
“我好不容易……好不容易才走到你身边，就算死也好，我都不会再丢下你了！”
他坚决的声音在空荡的密林中回响，阵阵不绝。
虞长宁怔然望着他苍白的脸色，忽然有些看不透他了。
阮南珠此刻彻底失去了兴趣，冷然道：“既然如此，那你们便一起下去吧。”
她正准备动手。
“阮南珠。”一道熟悉的，疏冷清越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。
谢清玄面色冷沉的缓步走近，阮南珠一怔，原本抵在薛道衡脖颈的匕首缓缓移开了。
阮南珠怔然望着谢清玄，眼底压抑着极致的疯狂：“你终于来了，好戏才刚刚开始。”
薛道衡趁阮南珠的注意力在别处，抓紧将虞长宁拉了上来。
可下一秒，她的匕首却径直对向了虞长宁，冷冷笑道。
“我等这一天很久了，虞长宁，今天，我就要你死在他们面前！”
“只有你死了，他才会正眼看我。”
话音一落，她猛然朝虞长宁落下了匕首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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